两盏灯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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〈之一：灯笼缘壁上天台〉
《大慧普觉禅师宗门武库》说：
“师云：‘今时人只解顺颠倒，不解
顺正理。如何是佛？云即心是佛，却
以为寻常。及至问如何是佛？云灯笼
缘壁上天台，便道是奇特。岂不是顺
颠倒！’”
我问师父，天台山上真的有仙人吗？
师父大喝一声道，咄，谁是你师父？
被叱责的我，脑中顿时成了一片空白
仙人们竞相逃逸，天台山也灰飞烟灭
被叱责的我，低着头，眼观鼻鼻观心
忽然想起了师父说过，心中自有佛性
被叱责的我，坐着坐着，天渐渐黑了
有人点起灯笼，而灯笼以明亮的目光
瞪着我
〈之二：大好灯笼〉
《潭州沩山灵祐禅师语
录》说：
“仰山问：‘如何是祖师西来
意？’
师指灯笼云：‘大好灯笼。’仰山云
：‘莫祇这便是么？’师云：‘这箇
是什么？’仰山云：‘大好灯笼。’
师云：‘果然不见。’”
得罪了，我劈手夺过师父手上的灯笼
顺手交给师弟，嘴里喃喃说，接住了
这一盏佛法，就是达摩祖师西来之意
师父笑了笑说，灯笼也好，佛法也好
不以色见，不以声求，如此这般甚好
我俯首告别师父说，让我提盏灯笼吧
天已经黑了，下山的路崎岖而又漫长
在我身后，有人以慧黠而悲悯的目光
望着我
──2009年9月10日
──2012年《我最爱的人是你──吴公子诗集》，中国戏剧出版社
【注】
1.《大慧普觉禅师宗门武库》引自大正大藏经，Vol. 47, No. 1998B
2.《潭州沩山灵祐禅师语录》引自大正大藏经，Vol. 47, No. 198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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