纷纷从田里飞起的十九字诗
台北捷运长廊《纷纷从田里飞起》的文字,
是件公共艺术,纷纷从田里飞起的长脚鷺,
是平飞于五米来高、百米来长墙面的文字。
我自达拉斯飞来台北,三度于墙面前徘徊,
欲赶在春分前收割些抽象概念。观念艺术,
在我的面前凝聚了又扩散,扩散了又凝聚,
我不是田里的长脚鷺,我是一场来去匆匆。
──2017年3月27日第2,721首十九字诗
──2017年5月5日《达拉斯新闻》
──2018年《我爱的前世来生──吴公子诗集》,光明日报出版社
【注】:
1. 吴公子于2017年3月11日、18日、及19日(20日为春分),三度行经台湾桃园国际机场联外捷运系统台北车站(A1)B区,见其名为《纷纷从田里飞起,2013(One Field to the Next,2013) 》的公共艺术作品(public artwork)。由美国的观念艺术家(conceptual artist)约瑟夫•科苏思(Joseph Kosuth,1945年-)创作,他选用郭松棻(1938年-2005年)短篇小说《奔跑的母亲》中的一段文字,铝字装置于玻璃于长廊的墙面,作品高5.7米、长144米、厚度1.1米。
2. 郭松棻的这段文字为:“每当火车来而复去,铁轨两旁的矮屋就显得更其矮小,苍郁的绿野舒展成为全部的天地。远去的笛声揭开了天空的奥秘。只有这时,你心甘情愿做成了小孩。长脚鷺不是被惊动,而是为了迎合急驶的火车,纷纷从田里飞起,在空中吐露了生命的寒弱。这时,即使太阳还在头顶,只要仔细望去,双连附近总有一团露靄在移动。凝聚了又扩散,扩散了又凝聚,从你的面前一直流荡到圆山铁桥。”
3. 郭松棻这段文字的车道对面,有P1至P7墙柱,P4的墙柱有电视屏幕流动显示着这段文字,P2 及P6的墙柱上镶嵌着相同的介绍牌:“我选择了现代主义作家郭松棻的小说作为创作的文本,是因为他的作品充分传达出个人生命中无以回避的存在困境,那就是撕扯于必须离开家庭的连系与认同感后所引发的愧疚,与因此选择后担心被弃绝的恐惧之间。我所选用的文本,是摘自〈奔跑的母亲〉一书中比较寧静的片段,是一段因个人觉知的简单经验而带来沉思的深刻片刻。一位暂停脚程、遁入反思中的行旅者,在他立定深思的片刻中,经验到对自己的来处与去向的思索,结合成一个对他所立定之处的沉思片刻。诚如我向来的创作模式,我是透过关联性来形构这件作品。首先是作品与建筑基地,以及它与社会位置的关连,再透过搬弄一段足以反映出作品所处地点的历史与文化意义的文本,让该地点成为作品意义的脉络。材质:铝字阳极处理并直接装置于玻璃。尺寸(米):5.7x144x1.1。‘纷纷从田里飞起’,2013。约瑟夫•科苏思”
4. 观念艺术(conceptual art)于1960年代后期崛起于欧洲与美国,主张艺术应着重观念表达(ideas and concepts)而非视觉呈现(finished art objects)。认为艺术的价值不在其具体形像,而在其主题与内涵,观赏者透过实体作品,获得抽象的概念。